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癫狂。
他那隐匿于虚无之中的脸庞上，涌现而出的是无尽的恐慌，那鬼哭狼嚎的语言之中透露的，也尽是后悔。
之前的一切猖狂，此刻仿佛都沦为了笑话。
古神，存于不可知，现于不可知，行于不可知。
也只有这种存在，才能真正被称为衪。
而哈姆在这一道平平无奇的剑气中，感受到了那估如同天渊般的差距。
他可以看到剑气，可以听到剑气喷出的剑鸣，可以观测到剑气冲来的轨迹。
但是在他那黑雾大脑中推演出来的数万种方式，却没有哪怕一种可以躲过这一死劫。
他连动都动不了，怎么可能去阻挡这一剑！
上万年的安逸，让哈姆遗忘了恐惧的滋味。
直到这死亡来临的一刻，他才终于又意识到了，那传说中恐怖神话里的古神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。
“要早知此地是古神的领地，吾又何敢如此放肆...”
“悔，悔呐！！”
剑气划过，此刻位于半虚空位面的哈姆在临行消散之前，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最后一个念头。
片刻后，便慢慢消散成为虚无。
而博伦世界中，本来通过献祭取悦于恐惧之源哈姆，从而获取超凡力量的人类，也开始遭到了恶果。
他们惊恐的发现，自己一直以来强盛的力量，竟然慢慢开始消退了下去。
博伦世界，一处庄园内。
“怎...怎么可能？！”
外表儒雅的绅士痛苦的半跪在地，看着手中不断泛出乌黑之色的手臂，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，甚至连五官都快扭曲到了一起。
“吾神，吾神！”
“你听到你忠诚信徒的呼唤了吗！！”
血液从这中年绅士的五官之内流淌而出，让这个曾经位高权重，一言决定上万人生死的超凡者，沦为了最为无助的羔羊。
“可恶可恶！恐惧之源，竟然陨落了！”
不可置信，茫然，恐慌，绝望的表情在这中年绅士的面目上不停闪过。
“那可是最古老的邪神呐！祂...祂怎么可能消散，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？！”
“呃...啊！！”
运用邪恶之物，再加上献祭取悦邪神获取的力量，当力量之源消散后，获取力量的人们也终究会被力量所反噬。
凡人之躯没了邪神之力的庇佑，在那些曾经纳入体内的邪恶之物面前，根本不堪一击。
这些被邪恶气息沾染的超凡之物，曾经是中年绅士最为倚重的道具。
但是现在没有力量掌控，本来最稳定，最温顺的超凡器物，此刻在他的身躯之内，也全部都化为了催命的厉鬼。
嘭！！
在这数道邪恶气息的对冲碰撞之下，中年绅士没有任何力量存在的普通身躯，连挣扎都做不到，只是一瞬之间便爆炸开来，化为了一滩血水。
而这一幕，在博伦世界的各个阴暗角落，都在同时发生出了类似的情况。
不属于自己的力量，总有一天会出现问题。
把自己的生命全部希冀于不知名得存在身上，本身就是一种愚蠢的决定。
震惊，骇然，敬畏，崇敬......
无尽情绪在众人心头翻滚酝酿着。
当剑光划过，来自各个世界的旅人，他们的身体终于再度回归到了他们自己的掌控之中。
无论他们过去怎样辉煌，这一刻众人都感受到了，什么叫做任人宰割的滋味。
数百人的目光汇聚于一处，望着那似从云端降落的白袍身影，没有一人发声。
面对真正的强者，谨慎从是没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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