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第六百七十六章 大漠胡杨_你好,198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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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,也没有铁路,长途客车是唯一的选择。

  客车出了首府,向西北行进,渐渐的,就进入到戈壁滩,放眼望去,一片荒凉,这也叫刘青山他们的担心,越来越大。

  这段路程有六七百里呢,车上的乘客,不少都是石油系统的,因为克拉玛依是有名的石油城。

  车里也坐着十几名少数民族,反正刘青山也是分辨不出是哪个民族。

  他们都坐成一小堆,跟那些石油工人和干部并不掺和。

  其中一个汉子,肩膀上还蹲着一只大鸟,虽然戴着头罩,但是一瞧那翅膀和爪子,显然是猛禽。

  另外有几个戴着小帽儿的,座位上还放着几件乐器,刘青山就认识一样:都塔尔。

  这还是因为那个老电影,《冰山上的来客》,里面有一首经典的插曲《怀念战友》:

  “当我和她分别后,就好像那都塔尔闲挂在墙上。”

  看到小旭姑娘愁眉不展,王祥和李力昆,就给大家介绍窗外的景象。

  王祥指着外面又叫起来:“看那个,那个就是大漠胡杨,号称三千年树木,就是活了一千年不死,死了一千年不倒,倒了一千年不朽。”

  在公路下面不远的地方,有一棵孤零零的树木,立在苍茫的戈壁,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。

  “同志们下车方便一下,男左女右。”前面传来司机的一声吆喝,大客车也停了下来。

  车里大多是男同志,只有小旭和两个少数民族的女子,她们俩嘴里说着什么,然后拉着小旭去了另外一边。

  刘青山也舒展一下腰身,这车颠簸得厉害。

  然后他就看到,车里那些少数民族服饰的人,奔向那株胡杨树,嘴里还呼喊这“托克拉克”。

  刘青山问问李力昆,才知道是维语,托克拉克的意思就是最美丽的树。

  这些人还拿着手鼓敲打起来,还有几个,弹奏起了乐器,据李力昆说,那些乐器有热瓦普和艾捷克以及都塔尔等等。

  乐声古朴,带着几分苍凉,这些人的歌唱也近乎嘶吼和呐喊。

  刘青山猛地想起来:这不就是多浪木卡姆嘛,是多浪文化中最有代表性的一种即兴歌曲。

  如果说多浪比较陌生的话,那么它的另外一个译音或者更熟悉一些,那就是刀郎。

  后来有一位歌手,就用刀郎这个名字。

  听着那些少数民族苍凉的歌声,刘青山也仿佛受到了感染,他也走向那株胡杨。

  斑驳的树干,已经有一半枯死,但是另一半,却顽强地生长着。

  裸露在地表的嶙峋树根,仿佛记载着千年的沧桑。

  和刘青山一起走过来的,还有小旭姑娘,她也用手抚摸着树干,嘴里喃喃着:“你立在这里千年,在等候着什么?”

  姑娘似乎被触动心事,眼泪簌簌而下。

  在茫茫戈壁中,在沧桑的胡杨树下,忽然响起了刘青山的歌声:

  “任我是三千年的成长,人世间中流浪,”

  “就算我是喀什葛尔的胡杨,”

  “我也会仔仔细细找寻你几个世纪,”

  “在生命轮回中找到你……”

  苍凉的歌声在戈壁滩上回荡,那些维族同胞,也停止了他们原本的演唱,渐渐聚拢到刘青山身边。

  他们手中的乐器,也应和着刘青山的歌声,敲打弹拨出同样满是沧桑的旋律。

  “我不怕雨打风吹日晒,被大漠风沙伤害,”

  “让心暴露在阳光下对你表白,”

  “我宁愿我的身躯被岁月点点风化,”

  “也要让你感觉到我的真爱……”

  刘青山的声音,极具穿透力,拥有震撼人心的力量。

  那些伴奏的维族同胞,也都受到感染,仰天发出呐喊:“哦噢噢呀咿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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