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好呢。”
那奥弗涅人正在打鼾。
伽弗洛什轻轻地从后面拖动那小车,又从前面,就是说,抓着他的脚,拖动那奥弗涅人,一分钟过后,奥弗涅人便安安逸逸地直躺在地上。
小车没有挂碍了。
伽弗洛什已习惯于处处预防不测,因而他身上什么都有。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破纸和一小段从一个木工那里摸来的红铅笔。
他写道:
法兰西共和国
收到你的小车一辆
他还签上自己的名字:“伽弗洛什。”
写完以后,他把这张纸塞进仍在打鼾的奥弗涅人的灯芯绒背心的袋子里,两手抓住车杆,推起小车,朝着菜市场的方向飞跑走了,把那辆欢腾得意的小车一路上推得咯登咯登震天价响。
他这样干是危险的。在王家印刷局有个哨所。伽弗洛什没有想到,那哨所是由郊区的国民自卫军驻守的。那一班的人已经有些被惊醒了,好几个人的头已从行军床上抬起来。连续两盏路灯被砸烂,加上那一阵怪吼怪叫的歌声,这已足够了,那几条街上的人原是胆小怕事的,太阳落山便想睡,老早便用盖子罩上蜡烛。一个钟头以来,这野孩象个玻璃瓶里的苍蝇似的,在这一带闹得天翻地覆。郊区的那个班长已经注意了。他在等着。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。
那辆小车的狂奔乱滚使班长忍无可忍,不能再等了,他决定出去巡查。
“他们是一大伙人!”他说,“我得慢慢儿上。”
很明显,那条无政府主义七头蛇已经钻出笼子,在那一带兴妖作怪。
班长捏着一把汗,蹑手蹑脚,从哨所里钻出来。
伽弗洛什推着小车,正要走出老奥德烈特街时,忽然面对面地碰上了一身军服、一顶军帽、一绺帽缨和一支步枪。
他急忙停下来。这是他第二次停步。
“呵,”他说,“是他。您好,公共秩序。”
伽弗洛什的惊慌是短暂的,很快就消失了。
“你去什么地方,流氓?”那班长大声说。
“公民,”伽弗洛什说,“我还没有叫您做资产阶级,您为什么要侮辱我?”
“你去什么地方,坏蛋?”
“先生,”伽弗洛什又说,“您昨天也许还是个聪明人,今天早上您却已经被砸了饭碗。”
“我问你去什么地方,无赖?”
伽弗洛什回答说:
“您说起话来很惹人爱。的确,我看不出您有多大年纪。您应当把您的头发卖了,每根卖一百法郎。这样,您就可以赚五百法郎。”
“你去哪儿?你去哪儿?你去哪儿?土匪!”
伽弗洛什接着说:
“这是些粗话。下次,人家喂您吃奶时,得好好把您的嘴揩揩干净。”
那班长端起了刺刀。
“你到底说不说你要去什么地方,穷光蛋?”
“我的将军,”伽弗洛什说,“我要去找医生,替我的太太接生。”
“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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