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的另一侧坐下,他垂眸看着容时手中一支素笔轻描淡抹,每一笔都不疾不徐、恰到好处,指尖轻转间,落笔生花,蜿蜒成画。
“阿时不想问我什么吗?”半晌,左朝归突然开口道。
容时笔尖微顿,又在这一笔即将晕散化开之前如蛇尾游移开去,留下一抹婉转细腻的痕迹,“左兄觉得我应该问什么?”
“比如今日那些人为何找我?又或者我之前受伤,可当真是北狄所为?”左朝归缓缓说道,“阿时就不觉得奇怪吗?堂堂一品卫国将军,定北军主帅,受伤失踪这么些天竟一点消息也不曾传出。”
容时描完最后一笔,将毛笔拿起,一手挽袖,将笔斜斜搁在了笔架上,“无甚可奇怪的,无非便是卧榻之侧,不容他人踏足而已。”
左朝归定定的看着他,眸中神色变换,好一会儿才笑叹一声,“阿时果然非常人,怕是当初我在你们跟前虚言蒙骗时,便已经看出来了吧!”
“左兄过奖了。”容时神色淡淡,“这天下哪怕没有千人知道,也有百人猜出,毕竟京中殿上那位从来都不曾遮掩过,不过皆是,不可说,不想说。左兄莫要小看了天下人。”
左朝归摇头失笑,“阿时怕是对这天下能人最为高看的人了!”
容时瞥他一眼,没有说话,侧耳听到外间雨声渐歇,遂揽袖起身,举步走到窗前,将窗子大大推开,顿时一股带着淡淡泥腥气的清凉水汽扑面而来。雨并未完全停下,仍下着丝丝小雨,将外间的一切如同笼在薄薄烟雾中,此时已有头戴斗笠,身披蓑衣的农人三三两两的回到田间劳作。
他站在窗边细细观赏着这一幅微雨农耕图,清风许许,从他衣袂发丝间温柔拂过,留下一抹清凉。
左朝归站在他身后,看着他的背影,唇边仍带着笑意。
二人并未在容家久待,申时刚过,便坐上前来接人的马车离开了花莲村。由于雨后道路泥泞,速度比之来时更慢,到达西山庄子时,酉时都已过了大半。
之后两人用罢饭食,又闲聊一会,便各自回房去了。
东边厢房内。
左朝归坐于桌前,手中端着一盏凉茶,身上穿着的仍就是那件不甚合身的青色长衫,还是原来那个位置,黑衣劲装的男人跪伏在地。
房中无人说话,只在静谧中有危险的气息渐渐凝滞,半晌,冰寒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,“我尚要在此处呆上一段时间,让他消停一阵子,至少这段时间不要再搞这些小动作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黑衣人垂首领命。
“去吧。”随着话音落,原先黑衣人所在的地方已空无一人。
左朝归缓缓将杯中茶饮尽,目光望着房中不知名处,不知想到什么,周身凛冽的寒气渐渐缓和下来。
第二日一早,容时便乘马车返回了书院,因时间太早,尚不来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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