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十一章 轻狂寥落迟布衣 上_倾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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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也不知过了多久,歌声终于歇止。

  聂然依旧伏桌,清醒过来后,她无言苦笑。

  真是……太失态了,但这并不怪那人的歌声,就算没有今天这曲《采薇》,或许明天后天,也会有别的什么,切中她心事,在她情绪的堤坝上敲开一个缺口。

  她虽然自己没觉察,可是一直压抑下来,已经到了极限,反倒是一番痛哭之后,心中轻松不少。

  只是脸上的妆容,此时大概已经花了吧?聂然可不敢期待,在小贩那买的廉价水粉有防水的功效。

  微微抬起头,确定现在只有自己和那人两个客人,聂然赶紧直起身子,以茶水洗去残妆,又从取出巴掌大小的铜镜,以及眉笔水粉,对镜描眉拍脸,至于微微红肿的眼眶,也只有暂时放着,不去理会。

  这番动作,总算是引起那人的注意,他醉眼微迷,朝聂然看了一会,傲然嗤笑道:“我自唱我的,你哭什么?”

  方才听那人歌声凄苦,大约是也有极为伤心的往事,聂然本来对他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好感,但听他如此不客气,那一丝好感顿时烟消云散,她翻翻白眼,反唇相讥:“我自哭我的,干卿底事?”

  一个嘲笑人自作多情,一个讽刺人多管闲事。

  聂然仔细听听楼下动静,发觉先前的喧闹已然不复存在,心想大概那些人也打得差不多了,正准备付账离去,那人却先她一步,唤来店小二。

  小二报了价钱,便恭敬候在一旁,那人在怀里摸索了一会,面上逐渐浮现尴尬之意,他左右环顾,茶楼二楼除了他和聂然,再没其他客人:“喂,那边的,替迟某人结了这顿帐,算我欠你一幅画。”

  听他的语气,仿佛替他付账,却是聂然占了多大便宜似的。

  聂然下意识道:“兄台,我们好像不熟吧?”她见过厚脸皮的,却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,才嘲笑过人,转眼就让人给他付账。

  那人一怔,酒意有些清醒,又仔细打量了会聂然,才道:“你不认识我迟布衣?”

  说话间,便又多了一丝尴尬。

  聂然还未接话,便听见一声大笑:“布衣兄,今日你可算是遇着不买账的了。”

  说话的人站在楼梯口,是几名身穿华服的士子,其中一人快步走来,不由分说地,主动给迟布衣付了酒菜钱,他一边掏钱,一边笑道:“布衣兄,这可是你说的,一幅画,千万别忘了。”

  付过帐后,他又招呼小二另外打两斤好酒,让迟布衣打包带走。

  总算有人将他自窘境中解救出来,迟布衣松了口气,不愿多做停留,说了声改日给他送来笔墨纸砚,便匆忙离去。

  聂然朝后来人打探,才得知那迟布衣本是会稽士子,才华横溢,但遭遇极为坎坷,数次科考落第后,他心灰意冷,绝了仕途方面心思,在金陵住下,醉饮度日。

  迟布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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