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,他知道事情要不对劲了。
当即上前一步,轻声道:“王上、诸卿,查司寇的话大概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他解释道:“那些贵族都是出身自王室的宗室,秦国乃是赢姓的秦国,因此对他们稍微宽容了一些罢了。”
“难道王室不应当是比黔首们高贵一些的么?”
魏冉强行的将查生话里面的意思扭转,他看着站在那里的陈慎说道:“陈相出身陈氏,母亲更是王上的姑母,身上也流淌着王室的血脉,难道不认为自己身上的血脉比黔首们要高贵么?”
说完这个所谓的“血脉”,魏冉又叹了口气说道:“再者,法乃人为之,难道陈相身为司寇的时候,就没有断过错案么?”
“难道陈相为司寇的时候,就没有偏袒过什么人么?”
这是替查生将“偏袒”认了下来,但力图减轻查生的罪责。
陈慎听闻此话,淡淡一笑。
他自豪的说道:“慎担任司寇的位置近乎二十年,这二十年间慎从未有过一桩错案,更不曾有过任何的偏袒。”
“昔日落在我手中的所谓“姻亲”或有双手之数,慎尽皆依照秦律处之。”
陈慎又说道:“不只是我,还有我的父亲,安国君陈野。”
“昔年,秦律以及新法方才施行没有多久,有逆贼想要试图让担任司寇的父亲践踏秦律的尊严,也想离间父亲与商君,于是挑唆商君族人触犯秦律。”
“当时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,父亲依照秦律处置了商君族人近三十人。”
“而商君也始终没有出面为其求情,更是在事后赶走了前来求情的公孙氏族族长,言:“秦律至高,你我何人能犯秦律?”也正是从那以后,国内反对新法的人才逐渐的少了起来。”
陈慎说着这些,十分自豪。
他抬起头,看着魏冉,声音十分平稳的说道:“秦律是臣的父亲,安国君陈野与老师商君所修订的,更是孝公亲自同意、历经孝公、先王、以及王上三代的律法,乃是秦国之本。”
“昔日先王曾言,此乃国本。”
“在孝公时期,尚且没有成为秦王的先王还是太子,他诋毁新法而触犯了秦律,当时臣的父亲,时任司寇的安国君陈野、时任大良造的商君商鞅、以及当时的孝公都参与了这一场“审判太子”之案。”
陈慎的声音很平静,但其中带着锐利,像是一把出鞘的、锋利的宝剑一样。
他像是不针对任何人又像是针对了所有人,只是转过身子,看着站在朝堂上的众人说道:“我想问诸位,司寇查生所偏袒的那些贵族中,谁的地位比之当时身为太子的先王更高?”
“有什么人,可以与太子相提并论?”
陈慎上前一步,看着刚才还试图狡辩的查生说道:“查司寇,我想请问您。”
“您身为司寇,应当是知晓那一案之判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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