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。

　　“你还真把自己当他大哥？他结婚连个请贴都不发给你，这算哪门子的亲戚？”这尖厉的声音属于他母亲。

　　挨骂的不用说，是他那位当上门女婿的爹。

　　顾翔飞冷冰冰地道：“这不是请贴吗？”

　　“这是请贴？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，我们呢？我们不是人呀？”

　　贺伟诚冲上去对母亲发脾气：“谁稀罕去参加他们的婚礼？他们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，参加婚礼能得到什么好处？”

　　“儿子你说的对！那个女人连我们家的门都进不来，还以为嫁顾子晋能有什么好处呢！不过是个杀人犯的儿子罢了。”

　　“啪！”女人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。她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丈夫，她小瞧了几十年的丈夫竟然在打她！

　　顾翔飞气愤不已地看着她：“你再敢这么说子晋，我听一次就打你一次。”

　　女人终于没敢爆发，今天的顾翔飞让她感到陌生。

　　她恨恨地甩脸色给贺伟诚：“你看你有什么用？每天那点工资什么时候才能买上新房子？女朋友都找不到！”

　　贺伟诚蓦地想起曾和海岚一起描述过的未来：好好奋斗三五年就结婚，争取不用父母资助付个小两居的首付；每个月公积金还贷也没有压力。周一至周五在小房子住，周末隔着回双方父母家过。

　　那时候他挺快乐的，总觉得有盼头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越来越听不进她的话，面对母亲的挑惕，她的不争论也变成了惹人厌。

　　以为她不争论会乖乖听话，没想到憋出个分手的大招。

　　她刚回宁县的时候，他心里特别开心。离了他，她什么都不是；连在成市站稳脚的能耐都没有。

　　可是为什么突然变得不一样了？再见她时，她没有他想像的那般落魄，而是更青春，还带着一股子自信。尤其是自立得他觉得可怕。

　　他预感到从农村走出来的她，如今回到农村会超越他。这是他最不甘心的，也是最不愿意看到的。

　　贺伟诚毫不理会仍在冲他嚎叫的女人，回到房间重重躺在床上，想起海岚曾坐在书桌前用电脑的情景。

　　每次到他家来，都会主动帮着布菜、清理餐桌。不过，她从来不去洗碗，因为他母亲脸色很重，她做事也就点到为止，绝对不会刻意讨好做家务。

　　不管怎么看，她都很懂事。很能拿捏得住气氛，让他母亲没什么理由再给脸色看。更加不会眷恋他家的三居室，一到点准时起身回出租房去，即使他母亲假意留她，她也不会过夜。

　　“海岚！”贺伟诚迷糊地唤道，“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把你弄丢的呢？”

　　我承认追你两年不罢休是带着负气的意思，可是和你谈恋爱的一年半里，我对你的感情不假。为什么你就不能向我妈低头，为什么你看不到我家的优势？

　　最恨你分手时的斩钉截铁，也恨你那句：后会无期。

　　抛开我们是恋人的关系，我们还是大学同学，聚会时也会见面的。我就真的这么不招你待见？

　　海岚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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