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请君入瓮_控辩双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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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接一个毒品犯罪的案子,很多犯罪人都是来自非洲的黑人兄弟。曲衷怀疑当初她来观正面试轻松通过的很大一部分原因,是她的本科专业那一格写着翻译二字。

  在通过了两个月的试用期之后,曲衷就开始跟着苏荣钦一起去看守所会见这些非洲黑人。那两年,由曲衷充当翻译的毒品犯罪案件多到,她以后哪天去非洲旅游,有望被列为最受欢迎的人享受最高礼遇。

  不仅如此,苏荣钦还带着曲衷去见客户,教她商务邮件的礼仪,一字一句地修改她写的诉状。

  一点不夸张地说,是苏荣钦成就了今天的曲衷。所以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评价,却要小心翼翼地问他一句罪名是否重要。她可以庭前在翟昰面前耀武扬威,却要特地听他一句旗开得胜。她收到胜诉判决的第一时间,也是把这份喜悦和他分享。

  可曲衷也清楚,她终究不能像许艳茹一样,和苏荣钦并肩坐在代理人席位上。曲衷作为观众,看过他们的一次开庭,师徒二人的配合默契得像羽毛球运动员的混合双打。

  那场庭审的内容具体是什么曲衷已经完全记不清了,不过她就是在那一次庭之后彻悟过来,苏荣钦不是她的月亮。虽然有那么一些时刻,有月光照在了她身上。

  当然,以上这些,不过是曲衷偶尔有过的负面情绪而已。忙碌的生活不允许她经常偶尔,这么矫情。

  与其用力哭,不如用力跑。想在申城当一名大律师,远比承受以上这些要难得多。

  曲衷的思绪被许艳茹推开门的声响拽了回来,她走到座位上开始收拾东西:“曲律师,你去接待吧,我现在替你去前台。”

  曲衷淡淡笑着道谢:“好的麻烦了。”

  等曲衷拿着纸笔坐到那妇人对面时,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。

  曲衷需要知道一些基本情况,于是先问她:“您怎么称呼?”

  “我姓余,叫余亚岑。”

  曲衷逐字向她确认,最后在笔端落定这三个字。

  余亚岑,她未来的委托人。

  “余女士,您刚才说您来找我是因为您的女儿?”

  最后两个字就像余亚岑的情绪开关,只要提到就会让她崩溃,她的声音中有了明显的梗意:“是…”

  每一个来找刑辩律师的委托人,脸上都会写着“天要塌,我要完”这几个字。区别是犯的事不一样,程度不一样罢了。曲衷早已免疫,她继续问:“具体是什么事情?”

  早该料到曲衷会问这个问题,可余亚岑却像个讳疾忌医的病人。即便已经坐上了就诊台,也还是有着难言之隐。

  她不说话,曲衷也不催她,只是安静地坐着等她开口。她知道,都已经指名道姓地来找她了,她肯定会说。

  “我女儿她糊涂啊…”余亚岑捶着胸口,停了好一会,才最终说出了那个令她不齿和蒙羞的罪名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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