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伸出手去，“那就下次再见了，方主任、赵主任——郁先生，你好好养病，名片上有我的电话，我随时等着你的来电。”
这么说着，他带着宋兰兰大跨步往门外走去。
北斗律师事务所的同事们看着他离开，纷纷给他让出一条道路来，一双双愤怒的眼神，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来。
“就这？让律师来就算道歉了？我还以为明宇集团的老秦董还有秦夫人会亲自过来探望、道歉呢！”“嗐，那种资本家怎么会看上我们这种小蝼蚁呢？说不定正在晨曦那边呢，毕竟晨曦才是个小富二代啊！”
“对啊，这么一说，晨曦还说她是小秦董的女朋友呢——所以小秦董到底是怎么回事，咱们景业求爱，怎么就碍着他了？还连带着晨曦一起受了伤，关键晨曦还怀着他的孩子，他也能下得去手？”
同事们交头接耳，趁着江锦程和赵志新在病床边上对着郁景业嘘寒问暖，纷纷讨论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，像是完全没发现其中一个当事人就站在他们当中一般。
温晚照站在同事们的最外延听着他们讨论的内容，不自觉地摩挲着果篮的把手。
“你是温晚照吧？”
方康胜去而复返，向温晚照伸出了手。
刹那间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般，同事们同时收了声，一个个回头惊恐地望着似乎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温晚照，他们瞪大的眼睛当中写满了疑惑，似乎是在猜测他什么时候来的、站在这边多久了、有没有听到他们议论的内容。
“晚照，你也来了？”郁景业听到了他的名字，挣扎着坐起身来，伸长了脖颈想要看看他，却是被同事们遮挡住视线。
虽然因为利益站在对立面，但是温晚照也不敢怠慢了眼前的同行，伸出手去与他的交握，又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，算是打过招呼。他对眼前这位主任的了解只停留在听说过，没怎么跟他接触，猜测着他知道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是那天的当事人之一，他也不曾多想，微微回头，偏向郁景业的方向。
“是这样的，我们有点情况想要跟您了解一下，能不能耽搁您一会儿？”
方康胜虽然脸上带着笑，用的都是敬语，却让温晚照莫名打了个寒颤。他下意识回头去看江锦程，看着后者蹙起眉头的模样，就摇头要拒绝，对方却是突然凑上前来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：“是关于你的孩子的事情。”
温晚照蓦地变了脸色，手中的果篮掉落。
方康胜眼疾手快，当空拎住了果篮，又送回了温晚照的手中：“小心点，当心水果摔坏了——可以吗？时间不会太久。”
“晚照！”江锦程沉着脸上前，站在温晚照身旁，“方主任，他算是案件的当事人，你现在跟他单独问话，会让人起疑心的吧？”
他话中有话，分明就是在提点温晚照，那么多同事都在看着，如果他真的跟方康胜走了，那些同事肯定颇有微词，以后万一郁景业和陆晨曦在诉讼当中处于不利地位，总会有那些个嘴碎的污蔑是他泄露了什么。
“他是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，又是个律师，知道什么该说，什么不该说。”方康胜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，居高临下地望着江锦程，“我想问的事情，跟案子无关，只是我的委托人有几句话想要带给他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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