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娘感到开心。
他又问道:“什么时候招到的？是你找的还是……”
程大娘说道:“她们过来三天了，是一对母女，住在云叶村，她们找上门来的……”
……
过来当学徒的是一对母女，母亲叫孟香灵，今年四十五岁。
她的女儿孟平安，上个月刚过二十岁的生日，是一个聋哑人。
孟平安是先天性聋哑，因为听不见、不会说话，从小不能正常与人交流，没有玩伴，性格内向、自卑。
孟香灵陪着她上过几年特殊学校。
后来因为孟平安极度抗拒上学，精神状态一度很差。
孟香灵不敢再逼她，便带她回了家，自己在家耐心地教。
她平时不愿意社交，不愿意出门，宅在家里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。
孟香灵一直都担心自己老了后，什么都不会的女儿怎么办。
她尝试了很多很多办法，女儿依旧是老样子，不肯接触外面的世界。
直到四天前，孟香灵跟白河村的一位亲戚视频聊天时，对方提到了程大娘的竹编。
说起如果孟平安肯来的话，学竹编也是一条出路。
孟香灵睡前不抱希望地跟女儿提起这事。
十分意外地，女儿犹豫了一下后，居然答应了。
孟香灵兴奋得一个晚上没睡，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女儿过来了。
程大娘知道她们的来意后，把学习竹编的困难和前途不理想的事分析给她们听，希望两人考虑清楚。
孟香灵看向女儿，只要女儿肯学，她一定会陪到底。
至于前途的事，女儿啥都不会，学会竹编，多多少少还能靠着这门手艺赚到一点钱。
孟平安当时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，打字告诉程大娘，她想试试。
就这样，两人成了学徒。
她们连着来了两天后，程大娘知道了孟平安愿意来学竹编的原因。
孟平安虽然很少外出，但并不是对身边的世界一点不了解，她经常上网。
她关注白河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。
从采摘园开放不久，她就发现镇上有一个村子正在慢慢地发生变化。
孟平安常常搜白河村的相关来看，她特别喜欢游客们拍的采摘园照片。
那里的瓜果蔬菜看起来特别让人舒心，好像有一股特别的生命力似的。
她还喜欢园里的那两只金丝雀。
网上都说它们的鸣声好听，她听不到，她只是觉得它们看起来也很舒心，长得很治愈。
孟平安的手机里存满了采摘园和两只金丝雀的照片。
心情好了拿出来看看。
心情不好了也拿出来看看。
所以当她妈妈提起来白河村学竹编，孟平安鼓起勇气答应了。
这是她二十年来的人生里做过的最勇敢的决定。
……
程大娘有了两个学徒，心里开心，她是特意过来告诉蒋非的。
她知道蒋非也关心着竹编手艺的传承，上个星期还建议她招学徒来着。
她一顿分析，觉得能招到学徒的希望太过渺茫。
没想到才过了几天，就有学徒上门了。
真是惊喜！
说完，程大娘看陈小梅和蒋非忙，没有多待，回家去了。
程大娘步履轻快，一路上小声地哼起了歌儿，好心情写在了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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