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满屋顿时一静,苟道又悄悄躲在柱子后面。
王贵妃手一抖,差点把参汤洒了。
一旁的张嬷嬷立时面无人色,暗叹道,太后你真要把母子情分糟蹋尽么?
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?
朱嗣炯冠玉一般的脸霎时涨得通红,看得出内心极为不平静,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。
他长长吁了口气,脸色慢慢转缓,徐徐道,“母后身体不适,还是少动肝火的好。”
太后捶着锦被哭道,“哀家的大儿子要被小儿子逼死了,你叫哀家怎么活得下去?”
朱嗣炯冷冷道,“母后这话让人听不懂,朕如何逼他了?朕既没有赏他毒酒,也没有赐他匕首,每日好吃好喝供着他,他怎么就死了?”
“你若还认哀家这个母亲,就把你哥放出来!——别说什么先帝旨意不旨意,如今你是皇帝,这天下你说了算,放不放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?”
朱嗣炯眼神瞬间变得锐利,“母后的意思,是要朕给他翻案?”
王贵妃察觉到他的变化,忙赔笑道,“陛下有所误会,太后只是想念大哥,想见一见罢了。”
“闭嘴!”朱嗣炯喝道,“朱嗣炽已废为庶人,你称他为大哥是何意?”
“他本就是你大哥,还说不得了?”太后怒道,“当年的巫蛊之案疑团重重,一准儿是朱嗣炎设下的毒计,哀家的炽儿是冤枉的!”
“哦?照母后所说,他是冤枉的,应该要翻案?”朱嗣炯似笑非笑说道。
太后忙不迭点头,“正是如此,理应还你大哥清白。”
“嗯,朕替他翻案,还他清白,还他天潢贵胄的身份,接下来呢?”朱嗣炯神色一变,脸阴得要下雨,“朕是不是也要把皇位还给他?”
一瞬间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死一般的寂静,压得众人透不过气来。
饶是太后也觉得不对,有些结巴地说,“……哀家可没这个意思,皇位自然是你的……只是,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,好歹体恤下为娘的心吧。”
说着,她又哭了起来。
朱嗣炯叹了一声,走到太后身边坐下,“母后,不是朕不体恤,实在是他、他有谋逆之心,朕不能放他出来。”
“谋逆?”太后断然否决,“不要听信谗言,你大哥只想做个闲散富贵亲王,绝没有其它念头。”
朱嗣炯便将字条的内容仔细复述一遍,目光复杂看着太后道,“母后怎么想?”
太后眨眨眼,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“陛下,臣妾以为此字条蹊跷。”王贵妃插话道,替太后解了围。
“对对对!哀家也以为蹊跷,贵妃你和皇上说说。”
王贵妃先给朱嗣炯奉上一杯茶,见他面有嫌色,便很有眼力退到一旁,“臣妾想不明白,朱庶人为什么要夹带字条。”
“他本可以让皇姐传口信,却用密信这种容易给人留下证据的手段。”
“简直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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